随着2月25日热战升级、局势升温,基辅巷战基本尘埃落地。波乌边境的紧张局势让人们担心俄军是否会破釜沉舟,以及随着事态升级在欧亚大陆是否会爆发下一次世界大战等问题。个人认为俄罗斯的目的是以留有余地的方式尽快摧毁乌克兰的军事基地和工业制造体系,“闪电战”之后以不断和谈的方式获得期望达成的条件,更何况俄罗斯的军力和经济实力以及所面临的国际形势已经不足以支持它打持久战,广泛的热战或许短期内不会到来。
毫无疑问的是战争的起因少不了美国的“引导”,热战基本结束后的三周多时间,我们好奇的是局势是否像美国所设想的一样发展?美国或许可以预见老欧洲的内部分歧和德国等日益右翼化,但等待看客的是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或许对于crpyto作用的低估导致了美国的应对滞后。
“热战”中期以英美为首的国家决定施行经济制裁,制裁手段基本为:商贸封锁、冻结俄罗斯的海外资产、禁止俄央行为救助制裁的俄罗斯银行提供流动性、SWIFT“除名”等。在制裁决定发布后,卢布兑美元的汇率持续暴跌。为了解决国际结算问题和主权货币保值问题,俄罗斯把目光投向了crypto。在开战前,1月1日,俄罗斯加密货币交易所 Wex 前负责人在波兰被捕;乌克兰匆匆通过法案,宣布虚拟货币交易所合法;3月1日,克里姆林宫宣布将买入100亿卢布等值比特币导致比特币币价连续上涨,整体市值波动较大。从筹码分配和市值变动可以看出,本次不仅是国家层面的购买行为,也是俄罗斯个人投资者的避险行为,大量买入不同虚拟货币,以获得流动性并能得到流动资产保值。与此同时,卢布购入LUNA的交易量大涨,俄罗斯的公链waves得到投资者的重视。俄罗斯“本土公链”对俄罗斯意味着相对独立的结算体系和保值货币,甚至是保值的外汇储备。也许是俄罗斯主权货币短暂逃过制裁危机刺激了各国的神经,不论是中立方还是非中立方纷纷声明开始或推进数字资产的研究和应用进度,中国也再次强调了区块链的基础设施价值,这一切颇有“军备竞赛”的意味。3月5日俄罗斯执政党统一俄罗斯党表示,约有 12% 的人口使用加密货币或与之接触,它将通过即将出台的法规保护加密货币持有者。而国会议员兼加密立法监管工作组成员 Alexander Yakubovsky 补充说,加密的 “合法化” 可以帮助俄罗斯人与西方主导的经济制裁作斗争。财政部在乌克兰军事行动之前提交的现有法案将允许加密采矿成为一种 “新型经济活动”。财政部金融政策司银行监管负责人 Osman Kabaloev 表示,从法律上定义 “加密采矿” 和 “加密交换” 等术语将有助于实现这一目标。3月6日全国政协委员张懿宸表示建议探索数据交易估值体系,加大区块链和隐私计算等投入;3月10日,美国发布数字资产行政命令。美国财政部长Janet L. Yellen就拜登总统关于加密资产的行政命令发表声明:拜登总统的历史性行政命令呼吁对数字资产政策采取一种协调和全面的方法。 这种方法将支持负责任的创新,可能为国家、消费者和企业带来巨大的利益。 它还将解决与非法金融有关的风险,保护消费者和投资者,并防止对金融系统和更广泛的经济的威胁。根据该行政命令,财政部将与机构间同事合作,编写一份关于货币和支付系统未来的报告。我们还将召集金融稳定监督委员会,评估数字资产的潜在金融稳定风险,并评估是否有适当的保障措施。而且,由于数字资产提出的问题往往具有重要的跨境层面,我们将与我们的国际伙伴合作,促进健全的标准和公平的竞争环境。这项工作将补充财政部正在进行的努力。该部已经与总统的金融市场工作组、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和美国中央银行合作,研究一种特殊的数字资产--稳定币,并提出建议。根据该行政命令,财政部和机构间合作伙伴将在最近发布的国家风险评估的基础上,确定与数字资产相关的主要非法融资风险。
众所周知,战争的目的和结果是重构世界经济、政治体系。在2月26日热战局势基本尘埃落定后的三周“冷战”,本质也是经济和政治格局的重构过程。经济体系上主要体现在国际结算体系的裂痕和美元霸权的颓势渐显。政治格局表现为中立国渔翁得利、俄罗斯国际角色愈发边缘化、欧洲国家内外矛盾加剧。原油和大宗商品的持续强势,美元与能源的逐步脱钩、美国国内经济持续走弱(美国实际收益率处于历史低位,国内CPI达40年新高),近年来的人民币崛起,都为美元的连续走弱埋下伏笔。除美元外,其他资产也未能幸免。在德国宣布大规模增加军费开支之际,德国国债三十多年以来第三次单天下跌20个点以上。同时,国债单天隐含波动性的变化达到了五倍方差——也就是概率为三百五十万分之一。SWIFT系统是国际的银行结算“联盟”,陈旧且低效。分布式账本的出现,容纳了一定体量的资产在去中心化的“银行”中结算,并且轻而易举地超越了地域限制。近年来随着区块链技术的不断发展,机构与散户的资金不断流入,区块链容纳越来越多增量资金的过程也自证了链上结算体系稳定性。
Crpyto市场在21世纪的几次战争中都发挥过短期的避险资产的作用,但实际结果上并没有很好地对冲地缘政治风险。乌克兰战事的作用是使得crypto真正“出圈”,也第一次将crypto与“现实世界”联系到一起。不论是以太坊创始人V神带有个人政治主张的发言,还是通过波卡为一个主权国家捐款给crypto世界的玩家带来的参与到世界历史进程的代入感,都让这相对“自嗨”的群体感受到和“现实世界”的联系。另外,稳定币和公链的作用凸显、比特币的避险保值价值被主权国家所认可,使得本次战争中crypto的出圈不是昙花一现。
Crpyto市场吸纳越来越大体量的资金,越来越多的机构跑步进场,但如何监管、如何监控都是悬而未决的问题。在本次战事中这一灰色地带发挥了巨大作用,对于不动产贬值、手中卢布暴跌、资金转移困难的俄罗斯与乌克兰群众,不受监管的、标的价值相对稳定的去中心化市场是最理想的资产存托与理财场所。战争催化加密深化,加密理念的普及和加密世界边界的扩张又为重构经济政治格局的“冷战”带来更广泛的基础。
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正义的,保持思考未尝不是一种居安思危。前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在日益复杂的国际形势和日益恶化的地缘政治环境下,中国需要从这次战争中思考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