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财经E法

上线仅两个月，ChatGPT的月活用户已突破1亿。据《韩国经济日报》报道，韩国雪狐出版社即将出版一本由ChatGPT撰写、AI翻译、校对和配图的书籍《找到人生目标的四十五种方法》。这一现象引发了广泛讨论：使用ChatGPT生成的内容，版权究竟归谁所有？

ChatGPT的应用场景与版权问题

如今，ChatGPT已成为许多人日常工作的得力助手。无论是撰写邮件、完成作业、创作文案，还是审阅剧本，ChatGPT的应用场景越来越广泛。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这些由ChatGPT生成的内容是否受版权保护？版权归属于用户还是OpenAI？

除了ChatGPT，图像生成AI如Stable Diffusion、Midjourney，音乐生成AI如Amper Music、MuseNet，以及视频生成AI如Pictory、Synthesys等，也引发了类似的版权争议。这些由AI生成的内容（AIGC），是否享有版权？如果有，谁应成为版权人？如何确保AIGC受到版权保护？这些问题成为当前热议的焦点。

从“黑猴自拍”案看AIGC版权争议

为了更好地理解AIGC的版权问题，我们可以回顾一个经典案例：2011年，英国摄影师大卫·斯莱特在印度尼西亚森林中通过设置相机，让野生黑猴自拍创作了一系列摄影作品。然而，维基共享资源网站认为这些照片由动物拍摄，不属于人类创作，因此应属公共领域，无人拥有版权。这一争议最终导致斯莱特遭受了巨额版税损失。

2015年，斯莱特因使用这些照片出版书籍《野生动物的人格》而被善待动物组织（PETA）起诉。PETA声称，这些照片的版权应归自拍的黑猴所有。最终，法院判定动物不具备美国版权法上的法律地位，只有人类创作的作品才能受到版权保护。

这一案例的核心问题与AIGC的版权争议密切相关：谁的创作、什么样的创作才能享有版权？

美国版权法对AIGC的规定

根据美国版权法，版权保护的对象是由作者原创并固着于有形表达媒介的作品。这意味着，作品受版权保护的前提是其体现了作者的智力原创性。尽管美国版权法未对“作者”一词给出明确定义，但司法实践确认，只有人类才能成为适格的版权作品作者。

对于AI生成的内容，是否构成版权作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类在创作过程中的参与程度。例如，2022年9月，美国版权局批准了漫画《曙光扎里娅》的版权登记，该漫画由人类作者撰写故事，并由AI程序Midjourney生成图像。然而，一个月后，版权局收回了登记，要求申请人证明作品存在“实质性的人类参与”。

从这一案例可以看出，AI辅助生成的作品，如果能证明创作过程中存在人类创意参与，仍有可能获得版权保护。然而，人类参与的具体程度要求尚不明确。

AI自主生成作品的版权困境

相较而言，AI自主生成的作品更难获得版权保护。2018年，AI程序DABUS的发明者斯蒂芬·泰勒向美国版权局提交版权登记申请，申请作品为DABUS生成的视觉艺术品《通往天堂的最新入口》。然而，版权局以“作品缺乏人类作者”为由拒绝了申请。

泰勒多次申请复议均未获支持。美国版权局认为，版权法仅保护“智力劳动的成果”，而AI自主生成的作品不符合这一要件。这一争议引发了关于AI是否应被赋予法律人格的讨论。

AIGC版权的未来展望

随着AIGC的广泛应用，许多法律问题亟待解决。例如，基于既有版权作品训练的AI模型生成的内容，是否应视为衍生作品？是否需要获得原版权作品权利人的授权？未来，法律是否可能赋予AI特定的法律人格，使其作品获得类似人类作品的版权保护？

在新的立法和判例出现之前，使用AI生成内容时，若希望获得版权保护，建议在创作过程中加入更多人类创意活动，以符合作者原创性的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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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AIGC的进一步发展，版权法将面临更多挑战。如何在保障著作者权益的同时，促进文艺作品的创作与传播，将成为未来版权法发展的核心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