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Ray透露，FTX的破产是因为SBF和高管们挪用客户资产，而不是操作失误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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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黄婉仪

当地时间12月13日，美国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召开了关于FTX破产调查的第一场听证会。

听证会由国会议员、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Maxine Waters主持。原定远程在线出席作证的FTX创始人Sam Bankman-Fried（SBF），因在巴哈马被逮捕而没有出席，出席听证会作证词的有FTX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John J. Ray III。

美国众议院议员披露的一份SBF文字版证词文件称，Alameda只有10%的杠杆率，暴雷是因为资产流动性弱，不足以抵御全行业资产整体暴跌的压力。

有议员直言，这样的证词文件让人一句话都读不下去。

据Ray透露，FTX的破产是因为SBF和高管们挪用客户资产，而不是操作失误导致的。

本周，SBF面临来自美国监管部门密集的刑事指控，或将从巴哈马引渡。

1.客户资产损失超70亿美元

据SBF的证词透露，2021年末，Alameda有超过500亿美元资产，Alameda很可能以1.1倍增加了杠杆多头头寸，头寸里有90%是Alameda自有资金，剩下10%是借来的。

然而去年加密市场暴跌后，Alameda资产大规模下滑。今年11月初，Alameda的资产在短短三天时间里快速暴跌超过50%。在暴跌之后，Alameda剩下有约110亿美元资产和110亿美元债务，然而很多资产的流动性不足，估计只有30亿美元的资产是高流动性的，有80亿美元的资产是缺乏流动性的，因此在行情直转急下的时候无法立即售出。

与此同时，FTX交易平台发生挤兑。11月6日，币安创始人赵长鹏发帖要抛售FTT代币之后，FTX平台一天就有约40亿美元的客户提现需求，而FTT正是Alameda持有的主要资产类别。

SBF坚持认为，Alameda的保证金是充足的，只有10%的杠杆，只是随着2022年更紧缩的货币政策，各类资产价格下跌，导致Alameda资产价值暴跌90%，因此即使是10%的杠杆也显得太多了。

SBF也反省了FTX的内部失控，他表示，FTX平台没有准确显示Alameda持有FTX平台资产的头寸，估计Alameda持有FTX平台资产的头寸超过FTX平台所显示的两倍。

然而，SBF的证词与现任首席执行官Ray 的看法相左。据Ray了解的情况，FTX的破产是因为SBF和高管们挪用了客户资产，而不是操作失误导致的。

在SBF辞去CEO职务之后，Ray由美国法院指派走马上任，接手FTX的破产重组程序。

作为美国知名的破产重组律师，Ray曾代理过一系列重大公司破产重组案件，包括美国历史上第七大破产案能源公司安然（Enron）案，并为债权人争取到了远高于预期的资金。但对于FTX破产案，他直言“这个案子不同寻常。”

在回应议员们提出的关于FTX和Alameda之间关系的问题时，Ray表示，FTX混淆了客户资产和Alameda资产并从事保证金交易，即用客户资产进行风险投资。

Ray称，FTX从2021年下半年至今年期间持续进行“支出狂欢”，在一系列业务和投资上斥资约50亿美元，向自己内部人士支付的贷款和其他款项金额超过10亿美元。

Ray表示，他的团队将继续寻找客户钱包以追回他们的资产，FTX的客户至少损失了70亿美元，但最终数字仍有待观察。

目前，FTX的债权人超过10万人，但最终人数可能会超过100万。

2.破产前的异常：巴哈马用户可以提现

根据SBF的说法，FTX美国地区（FTX US）用户的受损失程度最小。SBF的证词显示，FTX US是有偿还能力的，能全部偿还客户，但是不幸的是破产重组团队已经冻结了FTX US交易所，阻断了用户获取账户信息的渠道。

Ray在听证会上证实了FTX US用户的资产损失相对较小，目前被丢失了资产的主要是FTX国际平台上的用户。

巴哈马证券委员会则表示，作为公司清算程序的一部分，任何资金提取都可能被收回。

FTX国际平台不包括来自美国和巴哈马这两个地区的用户，而目前这两个司法管辖区对SBF的指控是最多，FTX和Alameda总部的注册地也都设在巴哈马。FTX国际平台受管辖的地区有巴哈马、澳大利亚、塞浦路斯、瑞士、阿联酋和日本等。

Ray证实，FTX在宣布破产前，在其他地区客户的账户被冻结的情况下，居然意外地允许1500名巴哈马用户在24小时内提取总额1亿美元的资产。

当时，FTX声称这符合巴哈马监管机构的要求，但巴哈马证券委员会表示，当局既没有指示也没有授权FTX优先考虑巴哈马客户的提款。

因此，外界质疑这一系列诡异的“骚动作”可能是SBF在试图逃脱监管。

在FTX国际平台业务层面，已经有日本金融监管机构命令FTX Japan暂停运营至2023年3月9日，并表示将对FTX Japan采取行政措施。

近期，FTX Japan发布一则公告称，鉴于日本法律下的资产持有方式和财产权益，客户委托给平台的法定货币和加密资产不受美国破产法约束。

Ray表示，FTX的崩溃似乎源于控制权绝对集中在一小群缺乏经验和不成熟的个人手中，这些人几乎没有对受委托资产实施所必需的安全制度和管控，他从未见过“如此完全缺乏可信度的财务信息”。

3.SBF遭美国多个机构起诉

自从卸任FTX之后，SBF一直对新任CEO不太满意。他甚至认为新的团队是在赚取高额的资产重组法务咨询费。

这仅仅是SBF的众多埋怨之一，他还指责赵长鹏密谋了一个让FTX崩盘的公关活动，目的是为了消除竞争对手，获取更大市场份额。

SBF希望有潜在的投资人能对FTX进行资产重组，他认为引入大规模的外部融资才可以解决FTX国际业务的危机，才能够让FTX继续作为一家交易所重新运营，让客户资产得到最好的保障。

同时，SBF呼吁资产重组团队能与其他国家的监管机构展开合作。

本周以来，SBF接连受到美国多个监管机构的指控，成为FTX唯一一个被起诉的人。起诉的机构包括纽约南区检察院、美国证监会、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

12月12日，在美国政府发出密谋、欺诈、电汇欺诈、证券欺诈、洗钱等多项刑事指控后，巴哈马随即逮捕SBF，将按照要求引渡。

SBF不认为自己需要为这一系列的问题承担刑事责任。他声称自己并不知道Alameda的杠杆、资金漏洞和抵押贷款等问题，他错在没有对Alameda多一些关注，并反复强调他现在“只关心那些受到伤害的客户”。

听证会上，有多位议员提到，美国证监会在防止FTX破产中的缺位，并呼吁更多监管。

当地时间12月14日，美国参议院银行委员会也将举行FTX破产案的听证会，正在寻求SBF出席作证，SBF已经表示不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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