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篇文,主要还是因为昨晚一兄弟,真心雷到我了。哥们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来和我哭诉,说是在TFX上面亏完了自己的所有家产,其中还有借款,不知道怎么办,在最无助的时候,看到我写的“人物志”系列,感觉内心受到触动,感情到深处不能自己,所以来找我倾诉痛苦的经历。
我这人,心软。本来挺忙的,但是想着亏成这样,肯定是难受至极,我怕哥们想不开突然跳了,那我就真的罪过罪过了,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我开始一段段的开导他,给他分享了我进去后在里面如何调整心态,出来后又如何不堕其志。
谁知道,聊到高潮,哥们突然画风一转,问我,在里面打不打飞机。当时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于是我发了下面一个推文,并且对着兄弟是否真的亏了七位数表示严重的怀疑。
后面兄弟给我看了截图,七位数真的亏了,300多万,其中有100万在TFX取不出来,200W在币安爆仓了,我也表达了同情。
但是推特上这个关于“打飞机”的话题就再也挥之不去了。留言里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为了不让这些奇怪的东西一直发酵,我决定开启人物志第27篇:看守所里的飞机怎么打!
其实在里面待着的时候,会不会有想法?还是会的!毕竟人类还是一种动物,不管身处何处,本能的特性,都会伴随着你。但是,整个过程主要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心中郁结,毫无欲念
这第一阶段,断然是打不动飞机的。人心都是肉长的,突然遇到计划外的事情,在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被高度的压力包围,情绪必然是低落、恐惧、无助。我第一个月,面对的都是高强度的审讯和每日反复的逻辑思考,以及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和担忧,别说想女人,shi都差点拉不出来,我记得进去后整整一周都没拉出shi来,所以前面更多都是难受。
古话说:酒足饭饱思淫欲,一个人一定是在舒服的状态后,才会想到要不要来一发玩玩,绝不可能在深陷绝境,恐惧担忧的时候,还想着我他娘的先打个飞机看看,那都是神人,老夫做不到。
第二阶段:长期斗争,百无聊赖
这个阶段,大概是进去后的两个月左右。办案单位也不来提审,在里面也和其他人混熟悉了,也差不多习惯了里面的生活。并且,最主要就是这个并且,慢慢熟悉了所有的规则,知道怎么走走看守所的关系,也知道如何买到很多营养价值丰富点的物资,比如牛奶牛肉干一类的东西。这个时候,在江湖混的风生水起,案件又停滞不前的时候,就只有压力存在,恐惧和担忧在慢慢消失,再加上营养又比较丰富的缘故,所以就会开始有一些想法了。
这个时候,大多就是跑马的汉子,因为还没有熟悉到无所畏惧的程度,自己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没做到完全躺平,所以可能想着想着,就来个春梦聊以自慰。
我当初第一次跑马就是第41天,我记得非常清楚。
梦境这个东西很奇怪的,人在外面的时候,梦境都很模糊,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忘记了,但是在看守所,因为每日生活都是日复一日的重复,人又比较没有掌控感,所以梦境都极其清晰。
我那天晚上,就做了个色彩非常明丽的梦,在一个色彩斑斓的屋子里,旁边有篝火在燃烧,我和梦里的女孩子在篝火旁边依偎着聊天,耳边是交响乐的声音,她是那种很善解人意的女生,会在梦里有一种很强烈的幸福感,那种感觉会让人沉侵其中无法自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突然赤裸了身体,我应该能很真切的感受到她的皮肤,很兴奋的亲吻她的脖颈和身体。但是我发现我做春梦的时候,有一点很奇怪,就是每次前面甭管多美好,一旦准备进去的那一刻,就会突然倾泻而出,然后被一种暗黑的东西拉回现实,才反应过来,窝草,我他娘的还在这么个鬼地方,然后极其不情愿的从被窝爬起来,默默的走到水龙头擦拭,那个时候涌上心头的失落和孤独感,其实最为强烈。
第三阶段:跃跃欲试,初试牛刀
大概三四个月后,每天除了英语学习和看书,就是和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聊天,这个时候,不能说完全适应,但是内心从最初的恐惧变成适应,现在开始有些肆无忌惮了。所以,飞机文化,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启的。
可能大家不知道一件事儿,在里面想打飞机,还有两个难题。
第一,看守所里晚上睡觉,是有人值班的,就是晚上两个小时一个班次,两人站在那里来回走动,以防止有些想不开的人做出过激的举动。而打飞机这事儿,又是一个很隐私的事情,所以如果心态不好,你打个飞机,旁边两个人看着,感觉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我估计大家一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情。
第二,看守所里很挤,我之前就说过,20平的房子里面住了23人,一个人不足一平米,睡觉也是人挤着人。所以,你想像家里一样,放开了空间,一边拿着手机看着玩偶姐姐,一边上下其手寻找感觉,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所以一开始,大家真的有想解决一下,还是会不那么方便的。但是,自从我们那个仓里来了广东仔后,一切都变了。广东仔果然是海边长大,吃够了海鲜,整个人异常的亢奋,而且性格非常的超脱,从不忌惮他人的眼光,用他的话说,去你Ma的,都把我整到这里了,还冻结我几个亿的账户,我还用管别人怎么看我吗?
于是,每当晚上10点,广东仔就会拿起一跌卫生纸,步履蹒跚意志坚定的走向监室的角落,角落里放着一个倒废水的塑料桶。广东仔就对着这个塑料桶,闭上眼睛,一手扶墙一手扶弟。开始了思想的漫游和双手的游走。
我很好奇,但是我一直没问。我不知道广东仔脑子里在想什么,竟然可以打这么久,他是我见过打飞机最久的。有一次我也睡不着,索性一边看书,一边等他打飞机。当时看的是Ken Follett 的世界三部曲,里面分章节的,我一般30分钟一个章节。结果我看完一章后,老哥没有停手的意思,还从右手换成了左手。然后我开始看第二章,第二章里Ken Follett 有一长段很情色的描写,快把我看硬的时候,才听到一声微弱的喘息。那时候,我一度怀疑,到底是肯福莱特的小说把我看硬的,还是广东仔一声喘息把我搞硬的,我花了三秒钟思考自己的性取向,然后做出了进阶型的决定,我他娘的也要去来一发。
果然,一开始还是有那么一点放不开,毕竟旁边站着两个人,周围还有几个人醒着在,卸下心理压力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果然在外面创造A9财富的都不是一般人,广东仔的心理界限,我突破起来还不是那么容易。接着我深呼吸了几下,闭上眼睛,想着刚看的小说片段,想着一切外面美好的画面,脑子终于被我激活了,开始飞快的闪过外面的经历。
我想起了初中时候无意间撞到同村人洗澡的悸动,想到了大学时期无比眷念的女神温柔的侧脸,想到了学校周边出租屋和初恋一起渡过的快乐时光。当很多回忆都涌上心头的时候,我仿佛理解了余华在《在细雨中呼喊》这部小说里讲述的:我们并不是生活在土地上,事实上我们生活在时间里,记忆超越了尘世的恩怨之后,独自来到了。然后,在记忆的回旋中,我终于完成了看守所的第一次升华。只是结束后,被记忆拉回残酷的现实,在脏乱的环境里,眼神空洞而孤寂的看这铁门外的月光,有种更深的孤独感袭来。
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广东仔开始拉着我一起打,我后面又拉上了一个河北的大鹏哥,这哥们背上纹着满背的大鹏,号称自己是河北保定黑道一哥的头马,我经常和他开玩笑说他叫大鹏,下面却小的找都找不到。大鹏哥很不满意我的说法,说小是小了点,但是贵在持久。他说持久,我当然不信,本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原则,我立马撺掇了一个赛事。监室飞机比赛,一周一次。我在里面干过很多事,这个一周一次的飞机赛,我觉得是最成功的,因为从一开始我和广东仔两人,发展壮大到了10人之多,可谓是洗涤了大家的心灵,精华了大家的灵魂,释放了大家的身体。值得表扬!
第四阶段:肆无忌惮,火力全开
后来换了地方,之前那群人都不在了。大家都知道我为啥被换来换去,前面讲过的,就是不让你在一个地方混的太熟悉,太舒服,让我一个坚定不认罪的“顽固分子”吃尽苦头。所以后面我换到另外一个看守所的时候,一开始当然间断了打飞机的岁月。
但是,我毕竟是我,可以把文化传遍每一个角落的人,连看守所的监管民警都被我安利了比特币,连里面的黑大哥都开始知道以太坊的我,怎么可能带不进去飞机文化。于是乎,不到两个月,我新进去的监室又被我激活了兽性。
一开始,他们看我兀自一人站在厕所那边骚操作的时候,都有些惊恐,觉得是不是待久了人都变的有点不正常。直到我几次布道,告诉他们个中乐趣和解压的方式后,大家慢慢被我影响了。然后我开始一个个的拉人入伙,还是一样,一个,两个,三个,后来越来越多。从此以后,在新看守所里,他们都喊我:机长!
差不多快待一年的时候,他们非要搞一场飞机表演,来庆祝我机长大人满300天。
现在想想,真是太美好的画面,五个人,站成一排,对着摄像头,开启联动模式。用的素材,是从隔壁借过来的黄色小说,在那种情况下,对着摄像头,旁边站着四个青龙白虎纹身哥,我一个人带着眼睛看起来文弱书生一般,硬起来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我记得费了好大的劲才硬起来,正准备冲刺的时候。结果直接被广播一句:你们监室他妈的五个人在干什么,是不是想关禁闭了,快停下来!给差点整的阳痿!
当然,最终这场盛大的飞机挑战赛,还是在警官的激烈反对下,以失败告终,后面管教来告诉我们,你们这群垃圾要是敢再在摄像头面前做这样的事情,都给你们拉去带镣铐紧闭去,这成本也太高了,我们都不敢。于是,我等只能趁着夜色,躲进被窝的时候,带上黄色小说,偷偷来上这么一发!舒服倒是舒服很多,但是刺激感少了很多,我这人嘛,还是喜欢刺激!
第五阶段:结语
当人们无法选择自己的未来时,就会珍惜自己选择过去的权利。在看守所的岁月,掌控感是极度缺失的,未来是完全迷茫的,抗争越久,就越难熬,所以,这个时候,回忆的动人之处就在于可以重新选择,可以将那些毫无关联的往事重新组合起来,从而获得了全新的过去。而打飞机的过程,组合起来毫无关联的所有对性的憧憬,可以在一瞬间给人极大的美好,并且感觉自己又能抗争这个世界了,我想这也是广东仔喜欢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打飞机的原因吧。
四个阶段就讲完了,是四个不同的心理状态的反馈。
最近行情不好,大家都亏损严重,所以写这么个东西来图一乐,希望大家千万不要有和我一样的境遇,并不好!但是万一真的有点什么事儿,也不要当个事儿,人嘛,还是要有韧性,要跳出当前的环境来看待自己,要学会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努力的奋发向上,哪怕是龟毛,也要让他冲上面怒发冲冠一下,不要整天萎靡不振。
我并非赞美苦难,苦难不值得赞美,让我们苦难的事情更不值得去宣扬,我只是觉得人生可能就是一个个苦难组成,生而为人,就不可能没有苦难,就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所以我们不喜欢苦难,但是我们万一遇到,也不要害怕更不要抵触,干就完了,顽强的生命力,在哪里都是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