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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性化」的 DAO 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未来工作组织形式。

撰文：Antoine Sakho
编译：Amber

当我们沉浸在对 Web3 无限未来的畅想中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注意到了，当下有关 Web3 的叙事带给我们的体验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好」。一些潜在的优点被无限放大，但是对于尝试去融入 Web3 的你我来说，我们真的获得了更好的体验吗？而如果我们曾经已经拥有的一些便利反而因为所谓的技术创新被剥夺，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继续走下去呢？

如果我们早上做的第一件事是检查我们的 Discord 信息，而且我们没有采取有意义的措施来掌控自己的注意力，那么我们真的是在创造一个重大的技术革新吗？还是说，也许技术已经悄然间反客为主改变了我们呢？

Antoine 在演讲中强调了为什么他对这个话题如此热衷。他在创业的过程中经历了太多个被工作填满的日子，并因此深感疲惫。这个警钟迫使他反思所发生的一切，并找到了将更多的自我意识和自我保护有效融入个人工作生活的方式。

为什么人性化的 DAO 很重要？

技术伦理学家 Tristan Harris 曾指出，如果某个东西是一个工具，那么他就会一直呆在工具间里（等待被启用），而如果某样东西并不是真正的工具，它就会向你索要一些回报。而我们已经从以工具为基础的技术环境转移到以操纵为基础的技术环境。社交媒体不是一个等待使用的工具；它有自己的目标和自己的手段，通过利用你的心理对你进行索取。

大多数 Web2 产品都受到对抗性设计的影响，因为它们的基本商业模式是受众即产品。这意味着这些公司的目标与我们的目标是截然相反的。产品关注如何最大限度地增加用户在网站上的停留时间，而我们在心理健康和整体幸福感上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在如此严重的激励机制错位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有理由为这些平台放弃这么多生活呢？

Web3 提供了解决问题的可能性，因为它为我们提供了可以构建新的激励机制的工具。这样做能让我们能够更加合理地去构建科技工具，而不再只以让少数股东实现利润最大化为目标。

Hooked 模型、间歇性奖励以及科技 & 心理健康相关的研究

Adam Alter 分析指出，每当人们在社交媒体平台上发布一条动态。你会得到点赞（或者收藏和转发），而如果缺少互动，很容易让人感到失落。前者会产生一种被 Facebook 工程师定义为「显性虚假快乐」的体验，而后者则令人感觉很糟糕。正如上瘾心理学告诉我们的那样，这使得发布和查看的过程令人疯狂地吸引人。

社交媒体的问题是，世界上最好的工程师正在利用关于形成瘾性的前沿科学研究来优化产品。

Antoine 以《上瘾模型》为框架，描述了一个实际场景。

让我们打开应用程序的触发器是一个红色的推送通知。然后，当我们采取打开应用程序的行动时，我们会收到一个奖励，比如看到我们的帖子上的点赞评论等等。这会让我们通过回复评论和与应用程序互动来把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这个应用程序中，而这自然就带来了更多的打开，也提高了我们对于这个应用的依赖程度。而这个流程在永无止尽地运转着。

这些产品工程师在设计产品的过程中使用了久经考验的心理学研究，心理学家 BF Skinner 在 1948 年发布的研究中指出，间歇性奖励比持续性奖励更令人上瘾。这就是为什么技术伦理学家 Tristan Harris 将我们的手机定义为老虎机。我们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会从通知中获得多巴胺的奖励，这导致我们更频繁地查看手机，并对其更加上瘾。

2020 年，Jean M. Twenge 对心理健康和技术使用之间的联系进行了一项令人大开眼界的研究。她发现，从 2011 年开始，青少年中的抑郁症、自我伤害和自杀企图急剧增加，这与青少年群体中智能手机拥有率的上升直接相关。Twenge 还发现，在屏幕前的时间是决定幸福感的一个强有力的因素，重度科技使用者（即每天超过 6 小时）与轻度科技使用者（每天少于 2 小时）相比，幸福感更低的概率高出两倍之多。

除此以外，科技还降低了人类的能力。我们更难持续集中注意力，群体感在减弱，情绪更容易崩溃等等。

这就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们正在走向什么样的世界？

究竟是技术与环境深度融合的 Solarpunk 理想世界？还是反乌托邦的 Cyberpunk 社会呢？

数字极简主义与心理健康

正如 Cal Newport 所描述的那样，数字极简主义是一种技术使用哲学，在这种哲学中，你将你的在线时间集中在少数精心挑选和优化的活动上，这些活动会有力地支持你所重视的事情，然后愉快地舍弃掉其他不重要的动作。遵循这种哲学的所谓数字极简主义者不断进行隐含的成本效益分析。如果一项新技术提供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便利，极简主义者就会忽略它。即使一项新技术承诺支持极简主义者所重视的东西，它仍然必须通过更严格的测试。这是使用技术来支持这件事情的最佳方式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极简主义者就会开始努力优化这项技术，或者寻找更好的其他选项。

而 Antoine 谈到数字极简主义的原则时，他又提出了一些关于如何以更人性化的方式使用技术的想法。他的建议包括：

• 不把智能手机带进卧室
• 暂停使用 Facebook 和 Instagram
• 不在智能手机上使用 Whatsapp
• 不使用流量，只在有 WiFi 的情况下使用手机
• 将每周使用 Twitter 的时间限制在两小时内
• 从智能手机上删除 Chrome 浏览器、Twitter 和 Discord
• 关闭推送通知
• 从智能手机上删除社交媒体应用程序
• 设置使用手机的时间限制
• 安排好社交媒体的使用时间
• 把智能手机留在家里
• 将智能手机设置成黑白，减少来自色彩的吸引力

心理健康

对我们来说，体能对身体健康有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如果开始创建心理健身计划以维护我们的心理健康，会是什么样子呢？实际上，心理健康是一切的中心。没有心理健康，其他一切都会受到影响。

根据 Antoine 的说法，心理健康的训练分以下两个方面：

认知能力的训练

如果我们要创造我们内心所知道的更人性化的 DAO 世界，有两个问题我们必须问自己。我们如何能把我们的大脑重置到更理想的状态？以及如何提高我们的专注度以及思考能力？一些有效的方法包括：

• 冥想
• 深呼吸
• 休息和放松
• 学会感恩
• 有怜悯之心
• 保持阳光
• 保证足够的睡眠

社会情感处理

我们如何处理复杂的输入，包括内部和外部的输入？如何充分应对通过我们的社会心理情感机构向我们传递的错综复杂的信号？一些有效的方法包括：

• 定期进行自我总结
• 写日记
• 与同伴多进行沟通
• 寻找伙伴的支持
• 寻找导师指导
• 定期与朋友联系

不过正如我们刚刚迈入 Web3 世界一样，提高幸福感并与我们的数字生活形成有机结合的「标准答案」暂时还不存在，这个世界本身还在走向成熟的过程之中。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要学会问自己，我每天做了什么？是否提升了幸福感？以及做哪些事让自己感觉到更充实。

本体论设计和建立人性化的技术

Marshall McLuhan 曾说过，人们创造了工具，然后我们的工具又反过来塑造了人们自己。

本体论设计通过在一个基本假设下运作：即通过设计物体、空间、工具和体验，我们实际上是在设计人类本身。大自然的环境塑造人类的生活方式，而我们才刚刚开始理解这一点。当我们处理这种洞察力时，我们可以更清楚地意识到手头任务的重要性。我们创造的技术环境将产生比我们想象的更大的影响 -- 它们将塑造基本的心理学、情感景观、社会互动和未来整整几代人的身份。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有意义和影响的呢？

正如希腊人发明了名为民主的社会技术，它以如此根本的方式影响着我们的组织方式和生活方式，以至于我们现在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而未来新的「习以为常」会由当前的集体技术革命和我们围绕它制作的叙述所构建。

构建人性化 DAO 的原则

拒绝吵闹

试想一下，在几十个不同的服务器上，有数百个 Discord 频道始终处于活跃状态。当我们想要为 DAO 世界构建一个更人性化的未来时，我们必须开始集思广益，鼓励人们在虚拟的世界中学会克制和休息。

把速度放缓

由于 DAO 通信的永远在线的特征，人们需要得到休息时间，比如在周末休息等等。只有学会做到「劳逸结合」，才更有机会实现全面繁荣。

保持「富裕」

很多 Web3 叙事都是建立在稀缺性上的。但我们要学会让我们每一个人都能自如地分享我们更脆弱的情绪和情感？以及让所有人更积极地互帮互助。

要足够有趣

引入游戏性将平衡 DAO 工作中过度严肃和交易性的动态。当然，我们都在一起工作，但重要的是让大家不要一直保持紧绷，这样对于保持创造力更加有效。

更高效的沟通

有时候 Web3 的初始目标被技术的孤立性破坏了，我们必须要重视如何把更多人连接起来这个问题。比如我们可以举办更多的线下聚会，或者更多的 DAO 核心团队的线上会议以及更多的一对一交流等等。

DAO 是不会消失的。如果我们不批判性地思考我们该如何建立更好的 DAO 组织，我们最终可能会回到我们开始的地方，即陷入过度工作、不堪重负的状况中，而这种 DAO 毫无「人性化」可言，也根本没法成为真正意义上属于未来的工作组织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