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輪到我主持地下沙龍,幾次因故延期,很開心在12月第一個週日晚上八點半成功舉行。
選文的那陣子我正好在讀房慧真的《草莓與灰燼》與周芬伶的《隱形古物商》,很著迷於房具詩意的批判,與周近期作品中的坦白與特立獨行的意象系統,故鎖定兩人的作品,又考量作品的取得性,選擇兩篇於自由副刊刊登的散文。
文章連結:【自由副刊】房慧真/一路向北
Chin 嗅出房在文章中刻意的傲慢。
我之前聽林明仁的經濟學原理,說到社會科學的共識是,人的成就很大程度取決於是否有好/富爸爸、好/富媽媽。
房強調自己的二代台北人身份,即便居住環境不體面,繼承一代台北人貸款付清的房子,她不需擔心被房東驅趕,沒說的是,她也不需要擔心房租,面對機會,有更少的經濟壓力,掌握更多的可能,相較與她問路的老呂,從雲南北上,一身尿騷味,房的旅行不同,她在島內能當日來回,「真空保鮮程度」更高,「沒有一絲狼狽與寒傖」。
有趣的是,選文當下我沒意識到這篇台灣味十足(或台北味十足?),以致安叄讀到文末「警笛響」時不解,詢問有什麼特殊意義。 我覺得單純是捷運關門的聲音,寧想白也這麼想,她更進一步提出,這次選讀的兩篇散文皆有台灣特有的輕盈感、生活感,與印象中的中國散文不同。 Shawn 表示贊同,覺得主要是語言的差異。
文章連結:【自由副刊】 周芬伶/神的凝視。
出於對篇名的喜愛,安叄很好奇周是先想到篇名,還是寫作時的靈光一現,更甚,他去Google有沒有名為「神的凝視」的名著,我們都搜尋無果。
Shawn 與 Chin 皆對文中的坦白感到訝異,Chin尤其深刻文末周與年輕男子相遇時,坦率的描寫:
在錯亂的時空,如同話本或戲曲中的偶遇,只有我們兩個半蒙面的一男一女在等同一班車,三十年前的我遇上今天的男子,也許會有故事發生,但三十年後的他,肯定不會理會今天的我......
以下是我自己的觀點,周愈發坦白,與刻意洗淨腔調的文字,或許是想在寫作中尋找自己,新發生的意象系統,或許是過程中意外的產物。
這次沙龍,安叄談及標點符號的使用,並分享Jon Fosse這位作家,在作品中鮮少使用逗號。會後, Shawn分享作者於紐約客的一篇訪談,我還沒開始看:Jon Fosse’s Search for Peace。
自從下半年台海危機升級,只要有文章談及中國會不會打來,我都會大致瀏覽,感謝科技大廠們的合作,無論在手機或電腦,演算法提供我更多類似的文章,有段時間我跟男友的談話三句不離維尼,兩個替代役認真討論如果戰爭發生,通訊不便時,該在哪裡集合,很不靠譜。
最近看到白紙革命的影片,高喊「習近平下台」太震懾人心,除了同理這句話喊出需要多少勇氣,更多是心裡一同吶喊:沒事幹麻發射飛彈,拜習會那什麼討人厭的新聞稿。
卸下愛國情感,理性分析一己的生存機率,如果戰爭發生,替代役的我只會送公文,左腳膝蓋受傷十多年,別談防衛能力,能逃跑都成問題,外譯能力僅堪用,即便在科技公司上班,沒有coding能力,資訊戰中不知道該如何貢獻,有陣子我悲觀的在看英國工作簽證,因應脫歐,英國放寬工作簽條件,想說我跟中國人一起「潤」好了,還能一圓我因哈利波特而起的哈「英」夢。
到底這是癡人說夢話,英國的工作簽條件還是嚴苛,身為台東窮三代,沒半點資本,公司現在也沒英國職缺(有也不指望他們協辦工作簽),我只能翻翻吳爾芙的《三枚金幣 》,讀她怎麼解讀過分的愛國情操,同時祈禱現世的狂人別發狂。
同場加映Dexter Filkins在《紐約客 》發表的A Dangerous Game Over Taiwan(我暫譯:台灣險局),目前讀到訪問龍應台那段,覺得至此對台北的描寫很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