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王侯,也不做公主,我只做这世间放荡的野火——写在犯病买入小写Neiro之后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 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北岛《波兰来客》

写在大写NEIRO上币安之际。

在这个社区vs阴谋集团的故事中。其实重点不是大写NEIRO到底是不是阴谋,小写Neiro配不配代表社区。

这个故事里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没那味了。这个行业没那味儿了

我2017年因为挖矿接触到比特币。那时候我逢人就聊去中心化,FUCK央行,FUCK 他妈无限通胀的货币,我离经叛道,我天马行空。我觉得不是比特币需要世界,而是这个世界需要比特币。

随着比特币逐渐出圈,价格从4000美金涨到了70000美金,我变了,这个行业也变了。这个行业像条小狗那样摇着尾巴向资本、向政客、向他们曾经喊口号要打倒的中心化们示好,毕竟他们手上流出来的一点油都够我们大赚一笔了。

对此我习以为常了,赚钱嘛不寒颤。合规化、美股化、规模化,一切以赚钱为导向,真的一点毛病没有。

我们可以表面当一条温顺摇尾乞怜的小狗,但别忘记曾经是什么让我们活到了今天,我们骨子里应该是草莽、应该是野火,是他妈的不服气,是他妈的我要操翻全世界。

写到这我开始犯病了。

你看到我2017年开始挖矿肯定以为我赚了不少吧。事实上跟同期的那些大佬比起来是没赚啥钱,因为我喜欢犯病。 我看到那种我喜欢的叙事就管不住手,people、moondao,亏得一塌糊涂。但不犯病我就没法把比特币从2017年拿到今天。盈亏同源。

其实我一直对Neiro挺无感的,大小写都是。但昨晚之后我的想法变了,理智上说小写Neiro也不代表社区,买入大概率像我前几次犯病那样血本无归。

但那又怎样呢?买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我活过来了,被规训的那条狗好像突然又站起来了。

骑上你的战马,拿起你的武器,你的女人在山的那头等你。

最后的最后,放上我最爱的一个作家朱炫的文章,每当我犯病的时候就喜欢拿出来读一读。希望你也喜欢

白马将军——朱炫

我不做王侯,也不做公主,我只做这世间放荡的野火。

时代是奔流大潮,铁砂巨炮,也是烈日焚河,冰峰陡角。公元前209年,罗马人攻占了新迦太基城,几万个罗马青年手持短柄剑,组成了绛红的军团阵,旌旗猎猎舒卷,山谷里传来吼声。这一年也是秦二世元年,大泽乡的两个农民砸碎了兵卒头骨,领着百个必死无疑的苦工,责问苍天。他们问,天下的王侯贵胄,又岂是生来的龙种。大雨瓢泼,满地的泥泞与血浆,于是苍天无语,但是他们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庶子也有庶子的不服气。我一直喜欢写庶子的故事。那些出身贫寒的人,一无所有或者几乎一无所有的人,他们在荒原上策马,扛着一杆旗,寻找着同样一无所有的同伴。这些人汇在一处,举着火把,就是草原上奔涌的火龙。天是铁铅肃穆,地是苍翠野草,牛皮红铜的软甲结了一层轻薄的霜,高天上落下冰润的细雨,啪嗒啪嗒地响在形态各异的头盔上,这些年轻人就用刀背拍打马鞍,朝着天空大吼,这是他们的不服气。年轻人们要横扫,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能这么写,大抵是因为,我还年轻,我还会偶尔的热血冲动,想着领头的白马将军射出一道燃火羽箭,照亮了千层塔楼,里面住着八重锦的公主,但白马将军且不是为了公主来的,他要带走公主身旁的丫鬟,这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不单要带走她,还要连她的兽头玛瑙小玉佩一同带走,那是他们定情的信物。一个庶民,为了另一个庶民,推翻了一整个王朝。

我喜欢这样的故事,年轻人爱上一个女孩儿,根本不需要公主,只有冲锋与重逢。我能想象这个小丫鬟,她指着天地尽头的一团红铠压阵的骑军告诉公主,那里领头的,是我的男人,他要来接我。我不做丫鬟,也不做你这样的公主,我只做英雄志里的红颜烈火。我又听见细密的鼓点了,节奏的,深埋在黑暗的壁垒中。那是雷云的迸裂,也是枯火的升腾。无数的冰雨拍打着落魄的铠甲,一万个年轻人高举铁枪,围住了辉煌的王都,他们来自五湖四海,要推翻什么东西。

你问他为什么,因为他不服气。也许在年幼的时候女孩就被卖入宫中,也许那些大臣们毫不掩饰的企图猥亵。她原本没有太多选择的自由,但我要她在红绢下藏了一柄鱼肠匕首,谁也不能近前,谁来,谁就是朱红血点子斑斑。我还要给她一个结局,我让那些同样不服气的年轻人向着一杆旗奔涌,在混乱的战场上,马匹嘶鸣,剑雨弓矢,无数的人向着那杆红旗冲过去。他们的主帅是白马将军,很多年以前,他无能为力,很多年以后,他睥睨着近在咫尺的国都,他说,来吧,各位,与我同行。

这个人就是不服气。我喜欢写这些,什么白马将军,带一个女人走,满天的箭雨中,点燃一座高塔,什么飞身接住跃下的女人,大红袍子,成为一丈的传奇。

我想,之所以我老是不服气,是因为我是一个二愣子。我觉得,这世上机灵鬼那么多,多几个二愣子,没准是好事。我所在的地方,活着各式各样的三教九流,啃食着梦与酣畅,徘徊在谷底和巅峰,是白日里皱起的剑眉,也是夜晚欢实的小裤衩,是英雄纪念碑的铜头铁臂,也是三里屯的狡黠迷离。大城偌大,大到成了所有人的梦想地与行刑场。

面对这些,我觉得做个二愣子挺好,我也善于将我在人海里遇见的陌生人,想象成我这样的人。他们有人可能是白领,冬夜里加班,走出写字楼,身边驶过呼啸的跑车,寒风钻进衣领,他一缩脖子,瞧见车窗内女郎的丝袜长腿,黑色,末角破了个小洞,还有那粉红色的香槟、金色的大高跟、放荡的笑声、啵个没完的低吟。短短一瞬,他发觉车内与车外的人同龄,随后他抬起头,是路灯,是星夜寒凉,前路茫茫,可他只是笑笑,天底下没有比这更野的笑容。

还有人可能是学生,女朋友的电话不理,他的生活费越发拮据,他也抬起头,看见商界领袖,文学新秀们走进礼堂,风华正茂的,豪言壮语的,吃不起是味蕾封闭,玩不起是金钱无情,教你分分钟创业,小轻松下海,没事给自己代言,说多了都是人生巅峰。听着听着,他发现,台上与台下的同龄,他又笑笑,拳头攥得比谁都紧。更有人,我听闻还是考古队员,四十度的高温野外勘探,有人走过场,有人熬着,年轻人对着未能妥善保管的文物流泪,吃开水泡饭。他打开电视,电视里是光鲜的偶像,他们与年轻人同龄,可他风干的手捧着陶土,也只是笑笑,又要通宵。坐地铁的时候,我身边全是这样的人。北京有十几条地铁线,每天有大几十万人挤在车厢里,小几百人试图卧轨。这里像碧珠的玉盘,亮堂的金池,五光十色的。我能想到,这些人的生活是同步进行的,欢笑,殴打,逃避,拼搏,恨嫉,通奸,擦屁股,打摆子,说相声,开出租,抠脚趾,打老拳,行云流水,老汉推车,风姿绰约,籍籍无名,都是同步的。

这些人里,就有不怕死的二愣子,像野火,烧不尽的愣子,星夜寒凉,前路茫茫,付之一笑,没有比这更野更狂的家伙。他们还想着做点什么,还要声援点什么。当然,梦想可以劝阻,道理也都说得通,但这些二五八万的二愣子,穿过了热浪与刀斧,捉住了一匹马,竖起了一杆旗。狗日的倔脾气。

没错,生活是一场光怪陆离,碌碌无为,蝇营狗苟,拥挤在地铁里,是一群待宰羔羊。这里没有白衣胜雪,没有,车厢是铁铸囚牢,隧道是古兽咽喉,大部分时间,大多数人,都自以为,或妄想为时代的弄潮儿,最终,浪花一卷,什么也不剩。但就是有人,拼命地游,既然最终都是浪花一卷,也可以不死不休。

故事的最后,我要白马将军抬起头,吹完了铁笛子,不再困惑。他听闻前军已经摆好阵势,好一杆大旗竖起,红底黑字,八方的狂风,云渊之处,万马齐喑。“冲锋吧。”

一万个年轻人拍打着马刀,要冲向山与海的尽头。阁楼里,素装的丫鬟叩了叩兽头玛瑙的信物,像是敲响了结尾的小钟。我不做王侯,也不做公主,我只做这世间放荡的野火。

Subscribe to Cj_Blockchain
Receive the latest updates directly to your inbox.
Mint this entry as an NFT to add it to your collection.
Verification
This entry has been permanently stored onchain and signed by its creator.